〔同人〕嫌弃夫妇 圣诞又至
“圣诞快乐，绮罗。”
张显宗又端着盆迷你圣诞树进屋，脸上是熟悉的笑意。熟悉的温柔，温柔到令人发毛。
床上穿着浅绿丝质睡裙的女孩瞥了他一眼，“大晚上不睡觉净捣鼓这些。”
倒是第一次听见她用这种语气。张显宗尽力压下偷笑的弧度，轻咳几声以示自己的态度端正，随即动作自然地在床边坐下。
岳绮罗也懒得理会，看着播放着动画片的电视机说道：“我师从道家，和西洋那边习惯不一样，日后再弄这些我就直接毁了。”她的语气淡淡的，和童稚的外表格格不入。
张显宗见她不算高兴也不算不高兴，便浅笑着应下“好”，准备第二天带几盒糖豆过来。
两人在屋子里无言一会儿，张显宗那快化成水的目光让岳绮罗浑身难受，冲他道：“别一直看我。”
“好。”张显宗低下头来，又总是忍不住偷瞄。
“……太假了。”岳绮罗说。
她把手里的遥控器丢到一边，不知道是在气别人还是在气自己。岳绮罗焦躁着抓乱了自己的头发，而张显宗在一旁一言不发。
一头秀发被抓成鸟窝后，她停下了自我摧残的手。二人无言，空气凝滞着。
“要是被青云观那帮崽子知道，肯定笑掉大牙。”岳绮罗盘腿坐着，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张显宗看。张显宗不知道她在想什么，只能“嗯”一声表示他一直都在听。
见岳绮罗一直闷闷不乐，张显宗斟酌了一阵后问她道：“有什么想吃的吗？我去给你做些来。”
“不了。大晚上的，这皮囊饭量小。”岳绮罗在空手划了几式，遥控器飞回她的手中。
“好。”
岳绮罗“咻”地一声把电视关了，遥控器又被扔到一边。她打了个呵欠，把自己盖进被窝里头。
“那绮罗，我先走了。”张显宗起身道。
感知到床沿弹簧的回弹，岳绮罗嗖地钻出了被窝，“你过来。”
张显宗又重新坐回去，“好。”
“不是这个，你把外衣脱了。”
岳绮罗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实在远远低于自己的操控能力，拈诀三两下除去张显宗的外衣，一摞小纸人出动把张显宗抬起来又扔到她的旁边。
她手一挥，小纸人们失去操控，化回软软的纸张慢慢飘落。
“绮罗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岳绮罗把被子扯了扯，被子平均覆在两人身上。
入夜已是明星垂照，屋外的街道亮着黄色街灯。屋内浅睡的女孩突然睁开眼睛，快速而轻盈地坐起、单手成爪状对着旁边人的天灵盖，深黑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一点感情。
她看着张显宗闭着眼的安静样子思索，右眼猛地一阵刺痛。伸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，最终没了力气。
一向只觉得灵魂有用的人，如今竟然对着一副空有皮囊的东西下不去手了。
她重新躺回床上，看着米白色的天花板出神。
“张显宗，我牙疼。”
2018.12.25 大煤炭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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